歼-20战斗人员

七月流火

【邱蔡】蓬莱有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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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三师兄邱道长捉了只妖,还带上了武当山,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一下子香客多了不少,全是借此机会来瞅瞅这只妖的。
“邱居新!你赶紧把她们弄走!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烦死人了!”蔡居诚有些憋屈地窝在一个只勉强装得下一个成年男子的浴桶中,尾巴从浴桶边缘搭出去,宽大的尾鳍软软地耷拉在青石板上,不耐烦地甩了甩。
邱居新的殿前围了一圈探头探脑的香客,不敢堂而皇之地瞧,只好以求初坎道长的符为由抓紧往屋里瞥。结果帷幔遮得严严实实的,半分影子都不见,就听内间有男子不耐的声音吼了一句,夹杂着水被扬起落下的哗啦声。众看客不知这妖物竟还会口吐人言,都纷纷吓了一跳,哄地散了去。
邱居新掀开了帷幔,见蔡居诚早就在那小小的浴桶中躺不住了,便问道:“师兄可是想出去看看?武当这些年间变了不少,想必不是师兄记忆中的那样了。”蔡居诚本还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的提案,听了第一句面色便猛地沉了下去:“你觉得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能下地走走么!若能我早不会被困在那什么破岛上了!”
他气愤地在浴桶上拍了拍尾鳍,还想再训这木头几句,怎想木制的浴桶应声而裂,木板开花似的散开去,好在邱居新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了他,蔡居诚才没摔到青石地面上去。不过这一惊也让蔡居诚的怒火愈烧愈旺:“你这是什么破浴桶!”
虽说幼时邱居新对蔡居诚的印象也只模模糊糊地停留在有那么个对他好的师兄上,但如今一见莫名生出许多亲近感来,对蔡居诚也不似对其他人一般冷着一张脸,而是有些无奈地哄着孩子那般哄着自家师兄。
自蔡居诚回了武当以来都是与他同住,他好歹摸清了些蔡居诚的底细,知道这人只能顺着毛摸,嘴上说着的话是难听了些,但本意不坏,真真像个脾气不好的河豚。
不过这话邱居新也只敢暗自心中想想罢了,最终还是抱着蔡居诚出了殿,带他到处去转转:“这时辰人少,带师兄出去转转无妨。”蔡居诚的尾巴实在太长了,只好蜷起尾巴自己抱着,没好气道:“什么叫带我出去转转无妨?是怕吓着别人了还是怕被别人说长道短啊?”
初坎道长带了只妖回武当养了起来这事儿确实都能被写成小册子给坊间传看了,但邱居新从不在乎这些,老实答道:“无妨,只要师兄不介意便好。”蔡居诚见这人一点都不配合,偏偏言语中还无疏漏之处,只得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看风景,不愿再对着他那张冰山脸了。

蔡居诚还记得这个木头师弟,从小被朴道生领回来时就呆呆愣愣的,整天跟个木头人人似的杵在了讲室就不愿走,逗也逗不动,拉也拉不走。
他顶喜欢逗邱居新,偏生要拉着他去厨房偷来糕点去后山喂猫吃、拿着鱼竿儿去太和桥下钓鱼、运着轻功上树去掏鸟窝。虽然邱居新大多时候都只站在一旁看着蔡居诚疯,但若是被师父发现了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他们跪过金顶前的那几阶石阶,他看邱居新低着头昏昏欲睡当心他着了凉便拉着他数星星,从织女数到北斗,竟是蔡居诚先一步困得一头栽在了石阶上;也被萧疏寒罚过禁闭抄道德经,他还要比看谁抄得快些,当邱居新老老实实写着横竖撇捺抄着《道德经》时,他一边夹着两只毛笔写得虎虎生风、七扭八歪。
被罚了后他这才良心发现,会愧疚地塞些小玩意儿给邱居新,什么糖葫芦小手帕,小孩子便是小孩子,几个小东西就能哄得服服帖帖的,下次蔡居诚再找他,邱居新便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蔡居诚天南地北地跑了。
他还盼着这呆呆愣愣的木头师弟长大后会好些,结果直接长成了一块冰,蔡居诚见他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赏你个“嗯”都算是人的荣幸之至了,愈发怀疑邱居新这是怎么长成这副模样了。

正神游着,邱居新却停了下来,蔡居诚刚要催他快些走,抬眼便望见了那棵被种在院儿里的桃树。那是他们以前还住弟子房的时候一起种的,还拉拉扯扯骗来了郑居和,蔡居诚一见有了劳工,立即做了甩手掌柜,单扛了棵树苗来,挖坑浇水都归了大师兄和三师弟。一棵桃树植下来,有俩都险些成了泥猴,就蔡居诚还白白净净的,就他躲过了闻师叔的罚。
邱居新抱着他走近了些,蔡居诚抬头找了找,在离地八尺多高的树干上看见了两道浅浅的划痕,一道边上还刻着个猫头。
“师兄,我有那么高了。”小小的邱居新兴奋地在细弱的小树上比划,蔡居诚难得见他笑得灿烂,便取出短剑来,挨着他的头顶给他在桃树上刻了一道印子。又自己也站到树下,给自己也划了条印子,退了几步比较一下,嘲道:“小矮子,还没我高呢,兴奋个什么劲儿。”邱居新倒乖,点点头,只是笑意还在眼里抹不去,清清澈澈地映着桃树下的蔡居诚。
  如今那两条划痕早就随着桃树愈升愈高了,都长到了要伸手才够得着的地方,蔡居诚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道在下的划痕,就听邱居新的声音里夹杂了些笑意:“师兄,我有这么高了。”“嘁,小矮子。”蔡居诚一个恍神,答案轻易地自他唇角滑出,轻飘飘的,宛如一段往事。

  “师兄,你在这儿呆着就好。”第二天,邱居新一早将蔡居诚抱到了太和桥下,放他入了水中。昨日浴桶被他的尾鳍一拍,成功散成了个天女散花,蔡居诚只好与邱居新睡一张榻上。自然他只能睡在外边儿,尾巴从一旁垂落下去,这样狭小的榻上才能睡得下两个人。
可蔡居诚睡相从来都不好,幼时踢被子,如今却是不住地翻身,直到越蹭越出,几次要没有邱居新险险拦着都会滚落到地上去。邱居新没了办法,只好用手臂箍住蔡居诚微凉的身子,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蔡居诚昨夜除去被邱居新用湿帕子擦了擦身外再也没碰过水了,今早起来嘴唇都是干的,好险不是冬天,要不这会儿肯定得开裂。他沉入水中,在河流里的感觉却与海中大不相同,正是清晨,水还带着些凉意,与他的体温差不了多少,蔡居诚慢慢舒展了一下身子,惬意地眯了眯眼。
邱居新蹲在岸边,见此情形不由想起了以前他们在后山喂过的几只野猫,它们吃饱了被摸顺了毛时也会露出如此神情。他不禁哑然失笑,眼里倒影着水波与水波中的蔡居诚。
他未束发,三千墨丝散开去,微微敛下眼,连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舒适地浮在水面上,长长的尾巴自然地落在水中,阳光落在鳞片上打碎出千片万片的光子,通通落入了岸边人眼中。
邱居新的课业原是只要站在太和桥下应付应付各方香客,说是应付一点也不差,不管人问他什么,永远就一个“嗯”字,只是能在声调中艰难地辨认出他想表达的意思。“嗯?”尾调微微上扬,表疑问,意为“什么”或“你再说一遍”;“嗯。”较短促,表肯定,意为“我明白了”或“哦”;“嗯……”通常会把音拖得长些,表不确定,意为“我想想”或“有些质疑你的说法”。
蔡居诚从来没想过一个“嗯”字能有如此多含义,他在水下竖着耳朵听了半日,好歹听出了些门道,愈发觉着这师弟是在他走后受了什么刺激,要不怎么从一个木头人直接长成了个冰块儿。
他无聊地摆了摆尾鳍,把身体往上托去,趴在了岸边的木板上,盯着冷着一张脸的邱居新瞧。邱居新背对他站着自然看不见他,对面挤挤挨挨几个女香客本是在你推我一把我撞你一下迟迟害羞着不敢上前跟邱居新搭话,目光一闪就看见了趴在木台上半个身子还在水中的蔡居诚,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跑了。
“嗯?”邱居新挑了挑眉毛,转身想看看蔡居诚,却被扬起的浪花拍了个正着。蔡居诚蓄谋已久,利用尾鳍的优势糊了他一脸水,看着邱居新一副落水狗的可怜样儿大笑出声,还继续拍着水,直到邱居新湿了个透。
邱居新也不生气,只是捏了个决将上上下下清理干净,倒是把来传话的萧居棠吓得魂飞魄散。他听师父说他二师兄被邱居新带回了武当山,但他对蔡居诚一点印象都没有,蔡居诚当年消失的时候他还小,甚至还没拜入萧疏寒门下,自是不认识蔡居诚。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敢捉弄邱居新的,想当年他还小的时候曾经撺掇过宋居亦吓吓他们三师兄,捉来的蝉还没来得及黏在邱居新的经书上,险些先被邱居新塞进了他们嘴里。
自从被罚了一百遍《道德经》后他们再也没敢打过邱居新的主意,没想到今日能见到有人正大光明地偷袭邱居新还成功了,笑得如此猖狂都没换来一记斩无极。萧居棠瞬间觉得他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天真烂漫的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
但再怎么他都得把师父的话带到,慢吞吞地蹭到邱居新身边去,苦着一张脸道:“嗯……师兄,师父让二师兄去见他。”蔡居诚只听了第一句,心想这武当山怕不是要倒,怎么这上边儿掌门的关门弟子一个两个说话都吞吞吐吐的,活像没长舌头,怎料萧居棠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半天没人答复,邱居新见蔡居诚还发上了呆,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蔡居诚盯着他的唇开开合合,半晌猛地扎入水中,宽大的尾鳍猛地拍落在水面上,溅得两人一身水:“不去。”他自回了武当就没有见过萧疏寒,因为他觉得没有脸面再见师父。
他该用什么身份再次出现在萧疏寒面前?是被邱居新捕回来的妖物还是昔日的武当山二弟子?蔡居诚烦躁不安地搅动着河底的泥沙,他不愿意去思考这些。自从那次出海,被贼人绑了去硬生生将他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就清楚武当山再也不属于他了。
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清醒时坐在摇摇欲坠的廊上想想几千里外的武当山,念着朴道生是不是又捡了个小木头人回来;他的师弟是不是还是呆呆愣愣的三棍子打不出句话来;萧疏寒是不是还站在金顶下望着远方的山。
有时直到尾巴上的鳞片被眼泪砸到了他才慌忙回过神来,抹抹被海风吹得微红的眼角,从高高的楼阁上跃入海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他不能想了。蔡居诚从来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他花了半月像刮骨一样把武当山从他的骨子里一点点剥离出来,他征服了整个鲛人族,在他身上看不见半分过往。
有人曾经来找过他,在离岸不远的小岛上找着了他扔在那儿的剑匣,便认定他死了。他有时会捏个决玩玩,即使再也召不动剑了。当邱居新在马车上把那把寒光四射的剑横于他的颈前时他一眼就瞥到了剑身上一个小小的“蔡”字。
他忽然就不想反抗了。邱居新就是个傻子,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能翻篇,偏偏认死理,这倒霉孩子还在找着他呢。
蔡居诚听着他失而复得似的一声一声停不下来地叫着师兄,心想可怜可怜这木头桩子,应了他一声。他说不清这是个什么感情,恨铁不成钢也好,感动也好,忽然邱居新在他心里就不再是那个木着脸跟着他的小师弟了。他会在不经意间对蔡居诚露出无奈的表情,也会孩子气地不厌其烦唤他直到蔡居诚答应。
这短短几天,他似乎重新认识了邱居新,想起这个人的时候除去有时恨他对着自己时简直烂泥扶不上墙,冰封了的心脏也会微微震颤一下。
最终还是邱居新代他去了萧疏寒那儿。
萧疏寒问了问蔡居诚的近况,慢慢喝完一盏茶后才问道:“此次去可调查清楚了?”“嗯。”邱居新拧起了眉,“骗局罢了。”“那渔民头子如何了?”萧疏寒不担心,邱居新做事一向有分寸:“疯了。”
他挑了挑眉,邱居新接着道:“两千万两黄金都是海沙。”萧疏寒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邱居新行过了礼便回了太和桥下。

蔡居诚却不在。
他沿着河找了半日,直到天黑了都没能找着人,寻思着是不是蔡居诚先回了房,匆匆往殿里赶时路过弟子房,抬头一望,竟看见蔡居诚不知怎样坐在了树上,正倚着粗壮的枝干偏着头睡觉。
“师兄……”蔡居诚觉着有人唤他,皱了皱眉,忘了这是树上,想翻个身继续他的好梦,却猛地跌下了树。好在邱居新早有准备,运着轻功将他接了个满怀,不等他反应过来了发作,抢着到:“师兄可是困乏了?回殿里睡罢。”
蔡居诚愣了半晌,赐了一声“哼”给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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